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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小说偶忆

2001-01-24 来源:中华读书报  我有话说

 陈硕甫奂《三百堂文集》卷上有《俞仲华〈荡寇志〉序》。丘逢甲《岭云海日楼诗钞》卷十一有《题〈荡寇志〉两绝句》。

明陆粲《庚巳编》云:“玄妙观李道士早岁颇精于焚修,晚更怠忽。尝上青词,乘醉戏书‘天尊’为‘夫尊’,‘大帝’为‘犬帝’。一日被雷震死,背上朱书二行,可辨云:‘夫尊可恕,犬帝难容。’事在天顺成化间。”此一事即《岳传》第一回“王皇可恕,犬帝难饶”一节蓝本。

《子不语》续编卷五“麒麟喊冤”一则乃袁随园之寓言,藉以攻击考据,而为词章家张门面者,其生平持论素如是也。汉儒之外,复波及宋儒,有云:“苍圣带领宋儒上殿,四人扛一大桶,上放稻草千枚,曰:‘此稻桶也,自孔孟亡后,无人能扛此桶,唐人韩愈妄想扛桶,被我掀翻了。’”盖以“稻桶”谐声讥置“道统”。黄春谷承吉《梦陔堂诗集》卷三十一有《题杨体之欲仁同年担稻图》一诗,自注云:“体之究心理学,意盖以稻为道。余考春秋左氏经‘会吴于善道’公谷皆作‘稻’”云云。可见宋学家以“稻桶”为“道统”,真有其事。

尤西堂(侗)《艮斋杂说》卷三云:“福州人昔祀孙行者为家堂,又立齐天大圣庙,甚壮丽。四五月间迎旱龙舟,装饰宝玩,鼓乐喧闹,市人奔走若狂,其中坐一猕猴耳。”李穆堂(绂)《别稿》卷十四《云南驿程记》云:“过泽州,方祈雨,舁一泥人,曰孙悟空。”梁谏庵(玉绳)《瞥记》卷六云:“应城程拳时(名大中)在山堂集有蕲州毁悟空像记,其略云:‘蕲俗以六月某日赛二郎神,神一人前导,山民呼“行者”。举行者名,则元人小说所载孙悟空也。是日蕲人无远近,皆来就观;辍市肆,肃衣冠,立于门。出只鸡百钱为寿,必称命于行者以致于神。一不予则行者机变,举动矫捷若生,击人屋瓦器皿应手皆碎,甚则人受其咎。乾隆甲戌,州牧钱侯闻其事,悉取像焚之。’”以上三事皆可兴《聊斋志异·齐天大圣》条相发明;“偶然题作未居士,便有无穷求福人”,此之谓也。

桂未谷(馥)《札朴》卷四有“昭文带”一则,考订甚详,文长不录,略谓是佩剑之器服。水浒宋江杀阎婆惜一回中,“昭文袋”是杀机之枢纽,可以未谷此考注释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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